记忆里的春节
陈鹏飞
日月开新年,天地又一春。时光荏苒,转眼就是兔年春节了。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,疫情期间,国家又出台政策倡导就地过年,在举国欢庆万家团圆的节日里, 春节是个让人回味的日子,在临近年关的时候,思绪又回到了家乡,回味着家乡那浓浓的年味。
从传统习俗上来说农历腊月廿三是“小年”,过了这一天,年味就越来越重了。在家乡,到处洋溢着喜庆气氛。尽管那时物质很贫乏,农民手头也缺钱,但对于春节的准备还是很丰盛的。劳力(当地方言指男人)们忙着杀猪宰羊、磨豆腐,妇女(当地方言指女人)则忙着蒸馍、盘饺子馅。在临近年关的那几天,骑上二八黑龙江自行车,家家户户三番五次地上街(当地方言指赶集)赶集采购东西。尽管街上卖的东西很多,但每家每户还是会根据自己的口味和需求来备年货,只有这样,才能算有过年的味道。
年少的我,那时根本不理解过年的意义,只知道过年就是穿新衣、放鞭炮、吃好东西、挣压岁钱。成人后,才知道过年是团圆,是亲情的堆积。记得大年初一头一天,头一件事是给父母磕头拜年。年少时根本不懂中国传统文化礼节,“扑腾”一声跪在地上,头照着地就磕,父母见状,高兴得笑开了花,赶紧手拽着衣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,说:“快起来,爸妈不让你磕头,小孩子家磕啥头哩!”笑容可掬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毛票塞进我的手里说:“拿着,去小卖铺买东西吃吧!”当时那种幸福的滋味,真是难以言表。
还有就是到伯叔等长辈家拜年,那时我是必须去的。因为,到他们那里拜年不单单是随礼,更重要的是还能挣到压岁钱,那是非常期盼的事情。他们见我的第一句话就说:“娃来了,赶紧上屋里。”不等我问候,就端来了花生、核桃、糖果、瓜子。“放开吃吧,过年就是让吃个够。”长辈们满脸微笑,亲切地看着我,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,没有半句客套话。临走时还在衣兜里面塞满让带上吃,再发上几张压岁钱,并说:“伯叔们没有什么,过年了,发点压岁钱,等开学了买点学习用品。”还一再叮嘱:“回头还过来玩啊。”当时心里是美滋滋的。
这些童年时记忆中的春节片段,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。随着时光流逝,人到中年,再回忆起儿时快乐的春节时光,一种情愫就会蓦然涌上心头。那个年代,虽然物质生活匮乏,但在春节期间,对于年少的我而言,则意味着是一年中最热闹最快乐的时候,而最让人激动的就是除夕夜了,除夕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刻,虽说平时一家人也常在一起,但除夕夜一家人围坐一桌吃年夜饭,边说边笑听鞭炮声,融融的氛围是其它任何时候都不能比的。依照老家的习俗,年夜饭少不了吃饺子。那时候,虽然没有春晚,甚至连电视也没有,但却丝毫觉不出单调乏味,因为饭桌上总有叙不完的话题,经常到深夜才休息。后来,春晚逐渐占据了除夕夜的中心,反倒让重亲情、享温情的节日氛围减淡了许多。
春节期间总有很多好玩的事儿,对于那时的我来说,最让人手痒的莫过于放鞭炮。那时的鞭炮很简单,只有挂鞭和雷子。尽管简单,小伙伴们总能想出些花样来,譬如把雷子拿到手中,点燃后等一会再扔向空中爆炸,炮花四溅,双手捂耳朵,玩得潇洒自如。此外,我们会去放过鞭炮的场地捡没有炸响的鞭炮,稍加修整再放。这是个危险事儿,因为这种没有放响的鞭炮往往只剩下很短的捻子,点燃它需要胆量和技巧,有的在点燃瞬间就炸开,震得人耳膜发麻。对于那些已经见不到捻子的鞭炮,我们也想办法加以利用。大年初一到初三,小伙伴们把有炮捻子的炮挑出来燃放,有的把炮插入泥墙缝里放,结果把墙土炸掉一坯子;有的插进草粪上放,把粪炸得四处飞溅;有的把炮扔到鸡群里、猪圈、牛桩旁和狗窝里,吓得鸡飞、猪跑、牛转、狗吠,轻者招来家里大人的一阵责骂……重则,自然免不了挨顿揍。
那时的春节就这样过着,过年的时候总是希望每一天都能过得很长很长,因为,在这些天里,不需要去上学,也没有作业要做,有的总是一份新鲜兴奋的心情。然而,春节的那些天总是过得飞快,过了初五,转眼就到了元宵节,过完了元宵节,春节便在时光中匆匆溜走了。于是,又开始了漫长的新一年的祈盼与等待。
打开记忆的阀门,去回味过去的快乐时光,这就是记忆中的春节。
编辑:徐冬梅 校审:贾红英 责任编辑:张中科 监审:黄术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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