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的皂荚
顾玉海
我在今春最深刻的记忆，是春寒料峭中一地自由散落的皂荚。
3月的宛城像一个喜怒无常的邻家少女，温度急转直下，由20多度直接跌到三四度，甚至夹杂着冻雨和呼啸的寒风……在这样的天气下，白河边散步的人自然少了，我却难得有闲，独自走到滨河路一处园林绿化带。突然，我被草丛里密密麻麻散落的皂荚所吸引，这不是梦中经常出现的皂荚树吗？如果不是看到散落的果实，我也认不出她在城市广场沧桑倔强的身影……
观察踌躇了一会儿，我还是回到车上找出个塑料袋子捡拾起来。其实也无甚妙用，只是因为心灵深处的童年记忆。
幼时，在农村老家门口有两棵高大的皂荚树，每当皂荚成熟落地的时候，祖母都会叮嘱我把皂荚捡回家，说可以洗衣服用。那时候虽然物质条件极度匮乏，但在我童年的记忆里，满满的都是幸福、亲情、热闹，是无忧无虑的成长和天真烂漫的无限遐想。那时候母亲还年轻，因为父亲在外地上班，她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地操持家务，乐观豁达地为三代同堂十几口家庭成员的衣食住行操心劳碌。因为她曾在医院上班，全村几百口人，无论谁需要打针配药都随叫随到。母亲还精通绣花和裁剪，远近乡邻需要裁剪衣服或鞋样的人都要找她来帮忙。由于她与人为善且勤劳贤惠，乡邻们有什么家长里短或喜忧纠纷也都爱找她倾诉或调解。就这样整天快乐地忙里忙外，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……农村的孩子基本都是散养状态，母亲除了管控我们的德育和为人处世外，日常活动基本都不干预。皂荚树往南大约六十米是一条小河，邻里们经常在河边洗刷物品，有时母亲在河边洗衣服，我在岸边捡皂荚，只要不走下河堤就没有人干涉。祖母的卧室离大门最近，老人家也是操劳一辈子，晚年积劳成疾无法干家务活。每当我捡满一篮子皂荚，吃力地拖到奶奶房间的时候，她总是翻箱倒柜找出存放的点心，往我小手里塞。看着孙子吃东西，老人家眼神里流露出慈祥的满足感……
如今祖母早已不在，我似乎也一直没观察清楚长辈们如何使用皂荚浆洗衣物；母亲的腰身近年来也明显弯曲，但依然保持着勤劳、善良和有条理、爱干净的好习惯。
记忆对于人生来说有着奇妙的力量，珍惜生活的每一天，保持童真与善良，也许就是不忘初心的正能量之源……
编辑：徐冬梅 校审：贾红英 责任编辑：张中科 监审：黄术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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