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12(百名记者走基层)“文物医生”赤银忠:让文物重新“复活”
作者:  张玲


本报记者 张玲 /

走进博物馆,造型各异的文物展品会让我们对先人的智慧和手艺惊叹不已。而事实上,一些文物精品原本可能只是一堆碎片但经过“文物医生”细致的拼凑修补,让那一件件古老文物穿越千百年展现在人们眼前。

“有时自己也觉得像医生,只不过患者都是古老的文物。”1012日,记者走进南阳市博物院“神秘”的修复场所,听“文物医生”赤银忠讲述为文物“疗伤”的故事

 

穿越千百年,为一件件珍宝“疗伤” 

“这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从市博物院展馆走进文物保护研究部,让记者瞬间感觉到,这里与展馆内熙熙攘攘的场景相比,安静清冷了许多。

类似手工作坊的大通间里,进门便可看到一张长桌,桌上除了大大小小的刷子、锉刀、颜料、试剂等用具外,还有手术刀、化妆棉等稍显“奇特”的工具。虽然是大白天,但桌上的灯亮着,“文物医生”赤银忠正坐在桌前,专注地修复着手上的青铜器。

  “作为一名文物修复师,我的职责就是尽最大可能让更多人看到文物原貌,感受我国悠久的历史文化。”赤银忠说。

“神秘”是一般人对文物保护工作者的看法。而有着37年文物保护修复经验赤银忠看来,博物馆的文物保护系统就像一家“医院”,文物保护工作者就是这里面的“医生”,为一件件珍贵的文物“疗伤”。

 

文物修复,最重要的还是热爱

“从当初作为一份工作、一份职业,到今天作为一项事业,我对文物修复的热爱在逐渐增强,它已经成为我终爱一生的工作……”今年59岁的赤银忠,从当初的一名学徒到如今的文物修复专家,他用自己的巧手“医”好了1000余件(组)古老文物。

一件文物从最初的清洗干净进行修补,此过程犹如“绣娘绣花”想要做好这一行,就要“把屁股钉在椅子上”。青铜器修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短则几天,长则数月。“没有足够的耐心、没有坐冷板凳的决心,是无法坚持下来的赤银忠告诉记者,青铜器修复中最耗时的是变形器物的矫形,今天矫一丝、明天矫一丝,有时需要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。

让赤银忠印象最深的是修复一对春秋时期的龙耳青铜壶——彭伯壶,当时其中一只的壶盖已经破碎成29块,其中有三处缺失,那段时间,赤银忠从早到晚泡在单位,对每个环节都一丝不苟。“最困难的是将各部分组接起来,数不清反复试验了多少次。”赤银忠说,修复工作经过整整2个月才完成。

30多年来,赤银忠用自己的巧手与勤思,已修复数千件珍贵文物,不仅包括古代画,还有青铜器、陶瓷器、玉器汉代砖文物等。

“我们是文物的‘医生’。当你意识到正在抢救的是一批无价之宝时,成就感油然而生,那是任何其他事情都代替不了的。”回忆37年来文物修复生涯,赤银忠百感交集。

 

传承与保护,让更多人了解和爱上文物修复

如今,让赤银忠担心的是后备力量不足,匠心该如何传承。

202211日,赤银忠被认定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陶瓷器修复代表性传承人“现在主要依靠‘传帮带’。”赤银忠说,市博物院内只有他和徒弟两名文物修复师,也一直在为培养人才努力,每年假期,总有一些院校学生慕名前来找到学习,他总是不遗余力指导帮扶。他说:“个人的力量虽然渺小,但我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,让更多人了解和爱上文物修复。”

“作为一名文物修复人员、一个专业的文物保护者,我们应该更加努力去做好文化遗产保护工作,更多地把自己的技术传承给年轻人。”这是赤银忠对自己的要求,也是他对后辈的期望。

赤银忠时常告诫徒弟,文物修复要尽可能保持原貌。他常说,所有遗留下来的文物不论残损与否都有故事,文物修复师与文物相遇更要相知,千年的传统技法和古旧的工具饱含了传承的温度。文物工作者在修复文物时,宛如穿梭时空与古人对话,而非随性创作。

指导年轻文物修复师修复陶器

对青铜鼎补配部位进行打磨

为缝隙清扫除锈

对变开的青铜器整形

检查“宝贝”修复情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