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花开的院落
王育潮
二月的宛城,到处都是迎春花的清香,为乍暖还寒的春天增添了些许诗趣。迎春花开了,春天便到了。
小时候总翘首盼望着春天的到来,仿佛只有春天来了,才可以脱掉棉袄奔向田野;仿佛唯有那样,童年才会重新开始……
那时,家里穷,院落的空地上不舍得种植花花草草,有限的空间,总是被母亲种满了各种蔬菜,攀附在栅栏上的迎春花便成了院内唯一的点缀。自从父亲离我们而去,母亲也不得不随我们进城生活,院内的蔬菜没了,栅栏上的迎春花也不再如从前,我怀念它们开的黄色小花,更喜欢它们规规矩矩攀附在栅栏上的乖巧模样,两相对照,我的心似乎有了某种荒凉。
生活在高楼林立的城市,母亲却总在感叹没了家。前些天邻居七叔打电话说迎春花开满了院子,母亲就执意要我带她回去看看。
打开锈迹斑斑的大门,才知道春真的来了!略带寒意的春风夹杂着迎春花的香味迎面扑来,我的心情也如这春一样,瞬间明朗起来。仔细瞧瞧,只见院内的迎春花一簇一簇的,相互依偎,其间,枝枝叶叶自发排列成默契的拱形,或疏或密地垂着头,让被花儿装点着的小小院落,仿佛要和陈旧争个高低呢!
一旁,儿子欢呼着跃进花丛,拿着玻璃瓶,踮起脚尖采摘迎春花。阳光下的他,和这迎春站成了一幅画。他先是将摘的花儿闻个过瘾,再将一朵一朵金色的小花小心翼翼地送进玻璃瓶。他摘得不亦乐乎,不时跑过来向我炫耀他的战绩,我欣喜着想融入他的世界,脑海里却猛然想起母亲站在院内浇灌蔬菜的身影。
母亲则是带着幸福的笑容给儿子讲我小时候的事,勾勒着我那时候一定要进大城市的雄心壮志,眼神里满是晶莹。是啊,回想当年,刚离开家乡走进都市,谁还不是个壮志少年郎,有着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逢蒿人”的洒脱,更有着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”的无所畏惧。如今,我已经由父亲的儿子变成儿子的父亲,不禁感叹岁月如梭。
此时,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回忆起院内的迎春花了,只知道每逢星夜当空、形单影只的时候,摇曳的华灯便将夜幕拉向远方,月亮将我的身影拉长拉短,唯一不变的,是向家的方向拖拽。我总幻想着拥抱铺满迎春花的那个院落,渴望着让夹杂着花香的春风牵引我的思绪。假若梦想成真,我定会告诉故乡的云,我很想它,我也要告诉故乡的月,我念着它,我要告诉脚下的每一寸泥土,那个身在异乡的少年郎,仍旧是它襁褓中啼哭的婴儿。
可是,从什么时候起,看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?居然麻木得如同忘记欣赏春天的新、夏天的热、秋天的凉和冬天的雪。那份属于生活的恬静于我而言,似乎是那么奢侈,犹如水中月、镜中花,遥远得不可触及。可为何没有忘却想念?或许,这就是乡愁吧!
编辑:徐冬梅 校审:贾红英 责任编辑:张中科 监审:黄术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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