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雷虽去声犹在
王 平
深入社区,倾听读者对报纸的意见和建议。(资料图片)
一
2021年最后一个月,还未来得及回望,却已注定无法为它写上一个圆满的结尾:12月10日,我的领导、同事、晚报编辑中心主编史春雷,在为工作奔波的途中突发疾病,永远离我们而去了。
这位坚守新闻岗位近30年的热血男儿,在50岁年富力强之时,如火的生命戛然而止,不辞而别。
明天和意外,哪一个会先来临?曾不经意地把这句歌词反复吟唱,可当意外真的遽然来临,才发现根本难以承受。
春雷12月3日赴浙江嘉兴开全国晚报年会,12月10日在归宛途中辞世。出差在外,他依然挂念着报纸的编辑出版,去世的前一天下午,还在与数位同事联系,安排工作上的事务……
就在春雷去世当日,一场久违的雨水终于洒落,似乎也在为这位新闻赤子的离开而悲泣。
二
春雷读书的年代,正是纸媒鼎盛发展的时代,一张报纸,对改变社会不良现象、推动社会进步的作用有目共睹。1992年大学毕业,他怀抱一腔热血入职晚报社后,不是奔走在采访一线,就是坚守在夜班编辑岗位,先后担任晚报社要闻部副主任、社会部主任、总编室主任、副总编辑。
他始终坚守自己的新闻理想。特别是2019年8月报社改革以来,他负责晚报编辑中心的全面工作,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上,饱含责任心和使命感。他常说,不论时代如何发展,传播方式如何更新,总有一些信念值得坚守;不论媒体形态如何改变,媒体需要承担的社会责任永远不会改变,而这就是新闻的意义和价值所在。
夜班编辑是个辛苦活儿,从没有明确的下班时间,重要新闻都是随来随上,往往午夜已过,别人已经酣睡,我们还需要继续工作,且容不得半点马虎。每天晚上,无论值不值班,他都坚持看报纸大样,在微信工作群里,从版面布局、标题拟定、图片选择、稿件删改,都要一再把关,往往到深夜,还在就一些问题和编辑联系商榷,确保每一篇上版稿件质量。
晚报编辑中心刚组建时,不少同事之前未从事过编辑工作,他大力倡导“传、帮、带”,自己更是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,毫无保留地传授从业经验,挖掘每个人身上蕴藏的能量。他还善于吸纳外报优点,看到其他媒体有好的文章、好的图片、好的版面设计,都会发到工作群里让大家借鉴学习。他主动作为,像“晚报朋友圈”“晚报拍客”“走遍南阳”“我为晚报代言”等版面或栏目,都是他一手打造,树立了晚报的新形象。
三
他是一位深蕴人文精神的文化人。
“言之无文,行而不远。”春雷少年时代即崭露才情,上中学时就在报纸上发表过文学作品。他认为,媒体从业者是重要的文化传播者,面对当下多元的文化意识形态,作为媒体人,应坚守精神家园,弘扬优秀传统文化,努力成为中华文化的传承者。
多年来,他为宣传弘扬南阳文化不遗余力,团结了一大批南阳民间文化人。
南阳唐王府博物馆馆长崔鉴平说,认识春雷,是因2000年前后晚报组织的鉴宝团,缘分从那时开始;2008年的端午节文化月,春雷与他们合作,带领记者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文化活动报道;之后王府山整修,在春雷的倡导下,晚报在王府山连续举办了十几场相亲会,相亲会也成为那个时期晚报的品牌公益活动;唐王府博物馆成立之后,春雷对于各项文化活动都给予了大力支持。
“在20多年的交往中,我们以文化为媒,建立了没有任何私欲的纯粹的朋友感情。”回忆过往,崔鉴平几度泣不成声。
“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,其实后来见面也不多,多是在微信群中互相的关注。”访古寻踪·南阳文保公益团队的领队乔治邦说,知道春雷很忙,而且总是在夜色中加班、忙碌。作为一个媒体人,春雷关注热点焦点,但也关注社会民生;春雷会在上完夜班回家的路上,自然而然地拍下凌晨三点半的环卫工人、夜市摊的摊贩,还有夜幕下的清冷古街。“于是我知道,他不仅是一个勤奋、敬业的人,还是一个有着百姓情结的人”。
春雷一直以来都十分关注民间文保活动,他会突然给乔治邦发一个微信,说文保群里的某张照片或某篇文章不错,晚报要采用;有时会说,这次计划举办的活动很好,晚报会派记者参与报道。“于是,我知道,他是一个纯粹的、有文化情怀的人。”乔治邦说,他们曾一起参加相关的文化研讨交流,“也就是在这样的场合,我能听他潇洒地侃侃而谈,领略到他对南阳文化的熟稔于心,以及对文化建设与城市发展的统筹考量。”比如,春雷提出加强老南阳的历史文化影像宣传、南阳悠远的建城史要以建设申伯公园为展示平台。“于是,我知道,他是一个有思想、有格局的人”。
四
他是体贴的丈夫和父亲。
春雷为人随和,抖音、朋友圈中的视频和文字充满活力,间或流露着浪漫和诙谐。他会说,“在乡村里,在田园里,还有我们的诗和远方”;他也会说,“南阳此刻的天空辣么美”“我有一碗面,可以慰风尘。冷风夜雨中,温暖夜归人”;他还会以凡夫俗子的视角晒出自己的柴米油盐。他是一个真实、有趣的人,如同他尊重妻子、爱护儿子,从不在外人面前掩饰。
每天编前会后部室的分稿会,时间大多在下午的五六点钟。这个时间,正好是行政班的下班时间。很多时候,正在分稿时妻子打来电话,他总是坦然接听,让妻子在河边散步等他,“我三四十分钟就过去”。但会后他也总是需要再处理一些问题,比如这个版的稿子不太够、那个版的版面咋调整等,等事事安排好,差不多是一两个小时后了。而妻子似乎习以为常,从未在此期间催促打扰过他。我曾经笑他“言而无信”,现在回想,妻子的理解、相互的默契,是多么难能可贵!
他出现在同事们面前的样子,一直是神采奕奕、昂扬向上的。但大家都知道,他血压高,有一段时间还咳嗽好长时间。但即使身体不舒服,他也没耽误过工作,常常在输完水后赶到报社值夜班。朋友们曾劝他少熬夜、多休息,他说干的就是需要熬夜的工作。
他曾说,“人生如旅,要学会停下来看风景。”但他没有来得及停下来。他宽阔的体魄,一定装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刚刚长成青年的儿子,装着他从未改变的新闻理想,也盛满了南阳的历史、文化和艺术情怀。他应该还有许多愿望没有实现,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干完,但他终于还是走了,带着对乡土的眷恋、对亲人的不舍、对友人的情谊……
虽然,没有什么可以永恒,但他近30年安之若素、甘之如饴的新闻人生,他留下来的一篇篇稿件和编辑记录,他春风化雨、润物无声的职业品格,都还在。
想念他了,读读他留下的文字,在那些文字里,可以看得见他的身影。
编辑:徐冬梅 校审:贾红英 责任编辑:张中科 监审:黄术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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