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望星空
王道玉
南阳作家,群星灿烂。仰望星空,怀念散文大家周同宾老师,因为他与农民最有缘。伏牛山民们见过他,桐柏农民,我,也见过他。
在见到周老师之前,我曾给他发过一条短信:“尊敬的周老师您好!您的忠实读者,桐柏农民王道玉给您拜年啦!”等来的回复是:“败年,岂不晦气?”一看去信,手机屏上拜字没动,“败”字窜上去了。瞧这大过年的,多对不住周老师啊!再写:“周老师,‘败’字乃贝文也。预示新的一年,您又将有惊世之作问世!”这次不望回复,只望他借我吉言,吉祥如意。
三年后,我去市里参加研讨会,周老师就坐在对面的讲台上。他讲完,让大家给他作品提意见。作家们都夸他的文章好。我也想夸,但是,胆小,没敢夸。作家们发完言,一位记者站了起来,问周老师,《皇天后土》中写的人和事,有多少是真实的。周老师说有百分之九十五。记者继续发问,我抢过话头:“我是从农村来的。我认为,《皇天后土》,就是替农民代言!”接着领导作总结,周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,来到我身边坐下。我有点手足无措,铁杆粉丝竟忘了跟他握手。半天才说:“周老师,我给您照张相吧。”拿起相机,给坐直了的周老师,拍了一个侧身照。然后怕影响领导讲话,一句也没敢给他多说。
等到再次去南阳见到周老师,握手时,崔伟老师问他:“认识不?这个就是桐柏农民作者王道玉。”周老师说:“认识!她的散文语言,最像我的语言。”最高奖赏!我知道他老人家意在鼓励。但是,惭愧,我就是累死几回,也难模仿他《文心春秋》中的语言。“最像”,指的该是乡土语言。周老师的乡土语言说得地道,用得巧妙,有一种萌萌的态,憨憨的美,他让我发现了生活语言的精、准、狠。给了我用乡村语言去写乡土散文的胆量。
有一次,崔伟老师半夜打电话,问《年到农家》稿子里,“你再挣,再挣我是昧驴绳!”其中的“昧”字是啥意思。我说是拴的意思,但这只是个同音字,不知道到底咋写,字典上也没查到。说了,这事就撂给崔老师了。隔天报纸,发现那个“昧”字已被“縻”字所替换。查字典,意思丝毫不差。不过这字念mi。一想,是哩!邻居就说拴驴就是mi驴。念mei,不对!原以为这是崔老师改的,后来听崔老师说,她那天晚上急着排版,连夜将这篇稿子发送给周老师。是他把那个“昧”字改成了“縻”字。没想到“活字典”周老师,还是我的一字之师!
我与一字之师,见过两回面,“您好”“谢谢”“再见”加起来不过五句话。但我觉得,我与他走得也最近。这些年,每当我文思枯竭,破不了题的时候,只要拿起周老师的书读上几页,我就能立刻找着一条文路写下去。所以,至今,我一直把《周同宾散文集》搁在床头枕边,以便随看随取。如今他虽千古,而他的书在。他永远活在他的著作里。读他的书,学习他做人,我依然沐浴在他博大深邃的目光里。读他的书,学习他作文,我依然置身于他朴实无华、大智若愚的照耀下。
编辑:徐冬梅 校审:贾红英 责任编辑:张中科 监审:黄术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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