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酒与人生主题征文】酒局轶事之遗珠

《酒局轶事轶事》之遗珠

嗜酒众生相

李焱

《嗜酒轶事》一文经投稿仰韶彩陶坊“酒与人生主题征文”编发以后，不少朋友或致电或微信或面谈等多种形式，盛赞评论该短文，并且，提供了诸多的关于嗜酒的素材及线索，帮助找回了一些“遗珠”，方成就了下文，权当是《嗜酒轶事》的续集吧。不过，此文涉及较多的是身边人，为了逗大家一乐，部分情节原汁原味，不要埋怨我“刀子专刺自己人”，有的未经考证，相信多是来自以前的酒场坊间传闻，（因为现在工作日都不饮酒了，回味一下以前的事。）也希请大家不要对号入座，不要以讹传讹。

历代中医认为：“酒乃百药之长。”适量饮酒能够增强肌肉力量，强健腿足、筋骨，并能使关节灵活、活血化瘀。老家三爷在收割小麦时，总要拎一瓶白酒，收割一阵儿，咂上几口，顿感活力十足、干劲倍增，然后，再把酒瓶远远地抛向前方，为了能够得以及早“加油”，只有赖以加快收割的进度。

老古语说，烟酒不沾，寿命更短。根据联合国卫生组织统计：欧洲和亚洲一部分地区人口的平均寿命，与收入、人口数量、医疗水平相当的富裕安定的海湾阿拉伯国家相比，要长5至10岁，而欧洲和亚洲这些地区，经常吸烟人口的比率为80%，经常喝酒人口比率超过90%。根据《本草备要》记载：“少饮则和血运气，壮神御寒，遣兴消愁，辞邪逐秽，暖内脏，行药势；过量饮酒则伤神耗血，损胃烁精，动火生痰，发怒助欲，至生湿热诸病。”所以，传统工艺纯酿的酒，具有一定的养生功能，除了帮助我们预防抵抗某些疾病外，还能延年益寿；世界上69%的百岁老人都爱喝酒。我在内乡县王店镇党委任宣传报道员期间，曾经采访过王店镇四张村的一个叫张黑记的百岁老妪，她101岁那年，还可以穿针引线，其长寿的秘诀之一就是“午餐、晚餐适量饮酒”。无独有偶，《南阳日报》也曾登载过内乡县灌涨镇一位叫刘华斋的百岁老人，他的秘诀也是如此。

酒局被某些企业家作为考察识别人才的平台，他们认为：“自己不会喝酒，但好强硬撑，结果三杯未下肚，就面红耳赤，开始手舞足蹈，之后，又是烂醉如泥、丑态百出，这类人我不会重用；自己很能喝，但装着不会喝，并一边想方设法唆使别人喝，不看到别人烂醉倒地不罢休，这类人阴险狡诈，我也不会重用；那种自己会喝酒，依自己的酒量去喝，对别人不劝酒、不唆使，悉听尊便，则可以放心重用。”

这种做法颇有道理，匪夷所思的是，有的主要领导居然把下属的酒量大小和喝什么类型的酒，作为评判其能力大小和是否提拔重用的主要依据：能喝八两喝一斤，这样领导最放心，能喝一斤喝八两,这样的领导需培养，能喝白酒喝啤酒，这样的领导要调走，能喝啤酒喝饮料，这样的领导不能要。据闻，某位领导选女婿其中的一个标准，竟然是“必须会喝酒”。他说：“喝酒的人朋友多，信息灵，门路广，市场打得活，必定有一番大作为。但是，如果不会喝酒，就是‘老鳖一’”。从他在一个公开场合所讲的，可以印证这一点，他讲道：“会喝酒的就会协调；乡干部到某些村民家，连碗捞面条都不舍得管，而有的村民家里酒场儿不断，不见得人家穷了，相反地，这些家里酒场多了，朋友多了，信息灵了，致富的门路广了，当然发家致富了。”试想，假如一个和他女儿青梅竹马、感情甚笃的男孩，仅仅因为不会喝酒被拒之门外，是否会为此纠结呢？

酒是官场的利器，劝酒是一种展现权力的手段，是一种服从性的测试。某君参加任何酒局，均滴酒不沾。在单位的一次年末聚会上，一把手擎起高脚玻璃杯，把满满的一杯酒，一扬脖子一饮而尽，第一个敬酒的对象就是这位同志。他面对领导谦和的表情，和足以形成威压的那一大酒杯，诚惶诚恐，一把手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，接着说道：“就像这类不喝酒的同志，必然原则性强，下步就是提拔重用的对象！”始料未及的是，话音刚落，一大杯酒已经见底了。

陪客是有讲究的，一般是：主陪靠威望，副陪靠酒量，三陪靠胆量......劝酒是需要察言观色、随机应变的；喝酒要看心情和场合，心情不好，场面欠妥，就是酒量再大，三杯、两杯，也会酩酊大醉，否则，就是酒量再小，也会超常发挥。某单位新任一把手脸色黝黑、表情严肃，人人望而生畏。某一天，他督导工作到一基层所，恰到午餐时分，他要求在内部伙房做碗简餐即可，一心想攀附领导的所长言称炊事员请假了，只好到饭店去吃。领导看到饭没有端上来，却上了酒菜，脸顿时阴沉了起来，正准备喝令撤下。所长解释说：“今天饭店客人较多，先弄两个菜等着。再说，今天陪同你前来的办公室小王，如果喝点酒，就会像‘李白诗酒斗百篇’一样，文章写得出彩！”领导只好认可，谁料到，这边厢的敬酒刚刚结束，所里的职工鱼贯而入，纷纷说道：“我们常年工作一线，平时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领导，一听说‘包青天式’的你来了，无论如何，也要给你敬杯酒呀！”本来适当喝点酒等饭，结果，变成职工们轮番敬酒，喝到领导实在抵不住火还没有收场儿。所长眼见伎俩得逞，兴高采烈地说：“今天喜逢正直担当的好领导光临，人对劲儿，酒对味儿，喝得是处儿，多喝三两、二两没有一点事儿！”

酒壮英雄胆。酒精可以使人快速地分泌多巴胺，只要一小点，就能让人快活；入座前彬彬有礼、握手寒暄，平时谨小慎微的小吏，酒至半酣，心灵之门没做严防死守就完全敞开了，矜持的表情被脸上的红晕一扫而光，随之平静的场面被打破，人的本性亦暴露无遗：想说就说，想做就做......省厅一位排在末位的副厅长到一个基层乡镇检查指导工作，偏巧市、县一把手均因故没能作陪，特意委托副代为，本来因为排名最后且分管工作无关紧要而整日郁郁寡欢的副厅长，看到莅临相隔层级这么多的县级基层单位，居然一把手没有到场，越发怒火中烧。席间，面对频频劝酒，他面如死灰、待理不理的。此时此刻，市局副职娓娓道来：“帆船高手SHARK有句名言，无肉不成席，无酒不成宴。何况，在外面吃饭不太卫生，适当喝点酒，可以消消毒。”由于言之有理，他端起酒杯泯了一口。僵局一旦打破，其它的领导趁势而入，及时跟进，穷尽练就的一身敬酒本事，这位领导经不起席间端碰敬捎等流程的轮番攻击，很快不胜酒力，早已压在心底的那句“单位一把手没有亲自作陪”的牢骚埋怨话脱口而出。谁料，一直噤若寒蝉、闷声不语的所在乡镇负责人胡某趁着酒意解劝道：“作为一个最基层的负责人的我，级别正股，但是，如果在省城上班，由于起点高，也相当于正厅级呀！”这个答复尽管有些诡辩的意味，但也不无道理，一下子全场的人捧腹开怀、皆大欢喜。

常言道，贫居街头无人问，富居深山有远亲；不信但看杯中酒，杯杯先敬有钱人。世相的确如此：对于达官贵人，最不缺的就是酒局。

据媒体刊载：山东省东营市地税局党组成员、稽查局局长翟宝山2015年至2017年5月期间，就参加各类饭局900多场，几乎每天都有饭局，多数情况下每天2--3场，最多的一天达到5场。翟宝山充其量系正处级官员尚且如此，对于更高层次的领导，在十八大之前，则是“国窖1573不离口，黄鹤楼1916、南京九五之尊不离手，外地考察住海景别墅，吃境外空运海鲜”。譬如国家烟草专卖局原党组成员、副局长赵洪顺仅收藏的茅台酒就达2900瓶之多，被查时酒力尚在发作、呼呼大睡。

领导在位时为繁多的酒局所困扰，离退下来之后，就非常珍视来之不易的每一个酒局儿。某厅级领导在位时，每逢就餐前，最为头疼的，即为绞尽脑汁地推辞数不胜数的酒局；退居二线之后，就包括安排在大排档简单的酒局，哪怕步行半个小时花费打车费30元也要赴约。某领导在位时，办公室的冰箱里总是存放着养肝护胃之类的药物，只有当作陪能够决定他命运的领导之时，才硬着头皮喝两杯，歇了之后，每次参加酒局，都是喝得不省人事被抬到车上拉走。

对于寻常老百姓，则十天半月也不一定有个酒场儿，只好靠等酒、蹭酒“过瘾”了，有的为此下足了“绣花功夫”。某单位的两名老同志，一看单位来客，宿舍和领导办公室紧邻的那位，就把小椅子搬出来，装模作样地看书读报，另外一位则借故在大门口和门卫聊天，当领导和客人走到这些地方，碍于情面只好喊上，这两位老同志遂半推半就屁颠颠地跟了上去。

老家四哥总结出了家设酒局的特点：家门口停有非本家车辆的；烟囱冒烟早，油锅“滋滋啦啦”响个不停的.....这些家里必然有酒局，因为炒菜要多、准备要早......而憨厚朴实的乡邻见到来人，一般都要象征性地吆喝着“进屋坐”。因此，每逢酒虫勾引了，他就在村里转悠，看哪家具备这些特征，便往这家门口走动，最理想的是正好家人出来喊着到家里坐，不等人家劝第二遍便“顺腿搓绳”进屋就喝上了。其实，人家见到他，讨厌坏了，绝对不会喊第二遍，只要他谦虚地说一声：“不了”，人家就顺势把门关上了，如果人家呆在家里，就需要挖空心思找借口理由“你交代的那件事终于有回音了”、“来你家借件东西用用”......人家只好相邀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，于是乎，就坐下不走了。侯某喜好到爱喝酒的朋友家里坐，一般来说，爱喝酒的也喜欢“知音”到家，自己也可以如愿，十有八九都会成功。但是，如果看到迟迟没见动静，就趁给他再次添茶水之时说：“能得很呀！让我多喝那么多开水，到时候你可以省去几杯酒呀！”放心吧，酒菜马上到位。

某偏远山区陈某好吃懒做、形象猥琐，他可没有这样的机遇，只要看到他在家，有酒局的家庭早就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，聪慧的他自有办法：趁人家送别客人的空档儿，往人家家里钻，因为里面有烟有酒有菜，抢命般猛灌一通就跑。村里实在没有酒局了，事先侦查出来家里存放有半瓶酒的人家，趁人家外出而房门虚掩着，窜到家里喝完酒再把酒瓶规规矩矩放在原处才慌慌张张离开。

酒，这种液体火焰，若梦若醒，飘飘欲仙，让不少的人把握不好这个度，总是因为贪杯失控、失态，错事，憾事，误事儿，出事儿，坏事儿，让天地颠倒，让世界旋转，鲜活了不少的逸事趣闻。“铁公鸡”徐某，在一次酒后返回的路上，发现一位老人去世出殡，遂拦住送灵的不让走，哭叫得呼天抢地，一定要往人家口袋里塞500元礼金才放行，待清醒过来，得知系一陌生人时，肠子都悔青了。

李某，因为形象素质出众、办事滴水不漏、驾驶技术过硬，被一个地级市的市长选调当司机。众所周知，如果做好了这份差事，可以说前途无量，结果一次夜间酗酒，次日在接市长上班途中，酒劲儿发作，把车开了个底朝天，美好前程化作乌有。

哲人有言：一个人不可能让毒蛇咬两次。有的“酒迷瞪儿”因此吃亏很多，还乐此不疲。某站所负责人和负责内部管理的副所长特别喜好喝酒，在外饮酒处于形象方面的考虑，总是留点量。但是，离场后，又觉得不够过瘾、意犹未尽，遂在办公室继续豪饮。长此以往，内部管理当然混乱。结果，在一次飞行检查中被发现问题，所长被免、副所长记过。按道理，惨痛的教训，必然使他们引以为戒。谁料，原所长遭贬后依然如故，再次因喝酒暴打前来采访工作日饮酒的记者，因此职务再贬、妻子离婚，那位副所长隐忍了一段时间，表现良好，提任所长，然而，没多久“旧病复发”，也再次遭受官职“滑铁卢”。如今，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二人时不时地泡在一起弄个花生米分瓶酒。

      某位同志因酒后驾车肇事逃逸被贬为虚职。时隔几年，好不容易获得赏识，要委以重任。没料到，酒后亢奋的他，巧遇这位领导，看到领导原本稀疏的头发经风一吹，变得特别凌乱，特地谄媚前去抚捋，被误认为给领导刮耳蹦儿，仕途当然戛然而止......人们规劝他，他还振振有词地回应说：“天若不爱酒，酒星不在天；地若不爱酒，地应无酒泉；天地既爱酒，爱酒不愧天；人离不开酒，人生离不开酒，喝酒不是羞愧事，不喝酒，无疑才是人生最大的憾事儿。”